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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近日,连续接受了几家媒体对希腊主权债券是否具有投资价值问题的专题采访。我阐述了以下几个观点。关于投资价值我们应该这样来看待:首先,希腊政府最近拿出了具体的财政改革计划,市场给与了较为积极地评价,出现了超额的认购(但愿这里面没有“托”)。在金融危机对实体经济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的情况下,再加上欧美发达国家金融市场的稳定和投资收益的复苏还有待时日。于是,相对较为简单的新兴市场国家的主权债券便成为这一阶段市场较为看好的投资工具。第二,如果欧美国家没有第二次探底的可能性,向“流动性逃避”的国际资金一定会开始寻求较高的收益来补偿危机以来因为流动性而牺牲了投资收益的沉重代价。对于中国而言,外汇储备的多元化也在经济复苏后会提到日程上来。所以,今天当希腊主权债券被信用下调后,而其经济基本面并没有出现进一步更深程度的恶化(希腊危机某种程度反映了效果抗金融海啸的脆弱性,而并不能简单地去要求这样的非工业国家经济基本面,要达到东亚一些新兴市场国家那样健全的经济指标)的时候,抓住时机投资一些这类价值被低估的产品有利于后危机时代(美元持续贬值、美国国债较低的收益率无法补偿日益上升的美元汇率风险)中国外汇储备的价值增长和稳定。第三,贸易顺差国家如果不能将自己的外汇收益通过资本输出的方式流向贸易逆差国家,那么,既不利于自己本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无法通过紧缩的货币政策来控制的外汇占款问题会不断增加本国通胀和资产泡沫的风险),也不利于自由贸易理念在经济萧条时代的推广和维持。贸易逆差国家很容易采取贸易保护主义,来争取自己的外汇收入以平衡不可维持的国际收支赤字问题。所以,中国适度的多元化资本输出对中国经济整体利益的改善也是必要的,另外从跟欧美国家经济利益的关系平衡上,我们也不能只向美国这个贸易逆差国家输出资本,如果有条件的话,也应该向更多的对华贸易逆差的欧盟成员国家输出资本。当然,我们在投资希腊这样的主权债券的时候,一定要确认投资环境——它涉及到以下几个问题:一是对希腊经济了解多少,如果因为我们的无知,而希腊主权信用评级不断恶化,那么,我们宝贵的外汇财富就会付诸东流。二是世界经济是否会二次探底?如果出现这样最坏的结果,那么,这场金融大海啸已经让我们知道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全球资金都会流向流动性最好的美国国债市场,美元会增值,美国国债价格会膨胀,谁晚行动,谁就会为危机埋单。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选择希腊,会在今后的危机中付出沉重的代价。这里就要考验我们对世界经济形势的清醒认识。三是比较与中国外汇储备其他用途之间的成本和收益,掌握好我们在资产篮子中每一个金融产品投资的“度”,不至于让我们承担更大的风险!总之,对于希腊主权债券投资问题,我们既不能人云亦云,过度保守,也不能无视风险草率行动,目前唯一需要花精力去抓紧时间做的事就是“掌握信息”!

希腊债券获超额认购 传中国“被兜售”
 
20100128 06:18 来源: 每日经济新闻 
 

相关媒体127披露相关报道称,高盛正在向中国政府有关方面推销希腊国债,金额或达250亿欧元,虽然中国尚未同意,但一笔数额较低、规模在50亿欧元至 100亿欧元之间的交易有望达成。此外希腊财长乔治·帕帕康斯坦丁(GeorgePapaconstantinou)也表示将利用下月访华时机进行路演,但对于债券配售没有“预设目标”。

  “高盛参与了此次50亿欧元希腊债券的公开销售,并获得了200亿欧元的超额认购,这项工作周一已经完成,但并未听说高盛参与向中国外管局推销国债一事,”相关人士27日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

  上述报道还称,高盛曾提出由中国银行(601988)入股希腊国民银行,并对中投也提过类似建议,但当事各方均未对这一传言做出肯定。中投方面对《每日经济新闻》称,对此事不作评论,中行也称“没有听到相关消息”。

  希腊债券投资价值初现?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孙立坚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希腊债券之所以获得投资者的追捧并非毫无根据。虽然其评级刚刚下调,看上去有风险,但希腊政府已经对其财政支出改革制定了非常具体的措施,市场对此反应良好。此外,希腊此次陷入危机总体而言是受美国拖累所致,目前的债券价格很有可能已经低于其基本面所反应的实际价格水平了,因此很可能已经具备了投资价值。

目前市场上普遍存在着一种对像希腊这样经济小国国家主权债券的忧虑,不过其影响更多是心理层面的。相比之下,欧洲一些国家的此类债券在规范度、透明度及资金的使用方面都比较好,只是目前整体经济环境低迷导致市场信心缺失。只要投资期限不长,对风险有足够的认识,其国家主权债券仍是很好的投资工具。

“此外,对中国而言,希腊债券的投资价值还体现在可以进一步丰富外汇储备的资产组合,在美元结构性贬值趋势确定的大背景下,提高外汇储备多元化水平,”孙立坚说。

孙立坚还指出,从平衡国际关系的角度考虑,中国已经是外汇储备大国,作为顺差国的中国需要在危机的时候进行资本输出,逆差国则需要资本流入,如果这种国际关系不能保持平衡,很容易激发希腊这样的贸易逆差国产生贸易保护主义情绪,这对世界贸易的平衡发展不利,更可能引发贸易争端。

不过从风险角度考虑,孙立坚指出,首先中国对希腊的了解有限,需要进一步评估希腊债券违约的风险性和可能性,充分评估希腊未来经济的发展格局,其次必须警惕世界经济二次探底的可能性。如果二次探底的可能性高的话,投资希腊债券一定会是非常糟糕的结果,因为每次危机发生的时候,只有流动性才是最重要的。

  担忧:希腊银行的融资能力

  谈到风险问题,华侨银行分析师谢栋铭表示,希腊作为一个发达经济体以及欧元区成员国,违约的可能性相对较小,而且希腊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到严重的财政赤字问题,相信新上任的希腊政府应该有意愿也有能力在欧元区的帮助下减少债务问题。

  “希腊在遭受降级之后,与其说市场的担忧来自于希腊政府可能的违约,倒不如说这种担忧主要来自希腊银行的融资能力,”谢栋铭称,“此次降级主要激发了关于希腊债券能否被希腊银行用来作为从欧洲央行借款的抵押品的担忧。在去年遭受全球危机冲击之后,欧洲央行降低了贷款抵押品的门槛,由正常的A-下调至 BBB-,因此即使希腊评级被下调至BBB+,希腊银行也依然可以用希腊债券作为抵押品参与欧洲央行的流动性供给计划。但是如果随着经济进一步复苏,欧洲央行重新调整抵押品门槛回A-,或者希腊主权评级再遭下调的话,这可能将打击希腊银行的融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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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坚

孙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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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经济学院金融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常务理事、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复旦大学中国经济国际竞争力创新基地常务副主任,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经济研究》匿名审稿人,比利时鲁汶大学应用经济系博士学位评审组成员、日本中央大学中国金融讲座教授,日本一桥大学国际共同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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